夢是現實的投射。
奇怪的是,我們通常寧願相信夢,卻不願看清現實。
在此我為您介紹一本短篇小說集,一本帶著散文氣息的小說,一本讀來很真,卻又像是父母閱讀床邊故事時,刻意忽略的部分──實際片段碎屑早在喃喃和猶疑間,偷偷竄出斷裂的文字節奏,幾番摸索後,潛入刻印在腦海中,成為夢般的故事。
落入,返回,再次下沉。
小說作為空間,作為載體,讓存在其內的文字,變身。
魚,開始游動。
處處都聞得到海的氣味。
始於故事,終於命運。
新聞事件般的家族故事,如果可以像看電視般被關掉──誰還在暗處咧嘴嘶笑,什麼逐漸變形中。
我以為我在看故事,實際,我早已在閱讀這社會的歷史。
從鄉土發展出更迷幻的靈魂。
斷木香、沉木香、鋼鐵珍珠……沒人出海捕魚、存在,每一篇小說都是再一次的脫胎轉生。
如何述說親情,以愛為主題;如何述說愛,以不愛去沉淪。
閱讀,或者靜看流動的河水。
一如作者在《車站》的最後一句話,「且讓我們把手中握住的時間線緩緩鬆開,讓各自凝止的故事,繼續下去。」
想逃離,仍一再交錯。
因為沒有比現實社會更加真實的故事。
有時故事不一定是故事,過去的事情也是故事。
一個靈魂才剛從文句裡脫逃,帶著暫時屬於自己的故事。
如果一百個一千個如本書般的故事,排排站在文學的路口,就一定能看見鄉土的彩虹。
有些故事就如生命,一生等盛開一次,也等生命的陽光雨雪,去淘洗那大半的寂寞。咕嚕,咕嚕,文句陡然如魚游出油墨下的烏雲,重新蒞臨生命,從這一個故事到那一個故事,直至生命的結束。
歷史,是不會結束的文化產物。
社會現象終有一天會成為歷史,眨一眨眼,下一秒就是歷史。
家,本身就是歷史。
我在故事中看見歷史,也看見家。
更看見一個鵝黃色的夢,宛如鄉野間的窄仄農舍。
故事宛若回到最初,一個蛋的狀態。
什麼都好像不見了,又重新孕育。
而小說的某部分在閱讀後,成為被剝奪又返回的物質,猶如現實之於夢。
馬奎斯曾在某著作的前言裡,提到:自己做了個發人深省的夢……
夢。
閱讀,讓人更容易看清夢,更認識夢,因而作夢。
我在《沒人出海捕魚》遇見夢。
短篇小說真如夢,直縈繞在文學中。
留言列表